“国中有典型,两袖清风做赤子;天下无先例,一代‘皇兄’是农人。”1992年,83岁的胡耀福老人去世的时候,有人别出心裁地送来这样一副颇具乡土色彩的挽联。
挽联送的是胡耀福,赞的却是他的弟弟胡耀邦。
1981年,胡耀邦当选中央委员会主席。当选的当晚,他就让秘书往老家中和乡(今浏阳市中和镇)打电话,为亲友们立下了“五不许”规矩:第一,不许敲锣打鼓放鞭炮;第二,不许搞庆祝游行;第三,不许进京找他办事;第四,不许打着他的旗号办事;第五,不许哥哥外出做报告。
一年后,胡耀邦的亲侄子胡德资中学毕业,当地的县领导给胡德资在县委招待所安排了一个工作。胡耀邦知道后,立即叫这个领导把自己的亲侄子退回农村,并特意要哥哥胡耀福去一趟北京。胡耀福不知何意,高高兴兴地拎着半袋弟弟爱吃的腊肉、鱼,一路辗转来到北京。可没想到,两兄弟刚一见面,就大吵了一架。
据胡耀邦的侄孙媳妇张宇兰回忆,“当时耀邦爷爷就给我爷爷讲道理,讲了半天,他说了这么一句话,他说‘共产党人是给人民办事的,不是给一家一族办事的’。”胡耀福一听就火气更大,生气地说:“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你就做你的官,以后再别回老家来,我出了这个门,以后也不来你家。”
之后的整整两年,胡耀福始终待在老宅子里,再也没去找过弟弟胡耀邦。直到1985年,胡耀福听说弟弟胡耀邦病了,骨肉亲情让他想去一趟北京看望弟弟。
胡耀福在生产队开了一张条子:“兹有我大队胡耀福前往北京看望其弟胡耀邦。”胡耀福拿着这张条子去买火车票,但是他只买到了站票,没买到坐票。上火车后,在一个小站和小站连接的时候,他看到有一个空位,想去坐,但是别人把他挤走了。
有年轻人讲:“你这老人家出来挤什么挤?”胡耀福说:“我也不想出来挤,我是去北京有事的,我是去北京看望弟弟胡耀邦的。”“你是胡耀邦的哥哥?”别人不相信地看着他。他“嘿嘿”地笑了起来。
后来,有一个乘务员听到了,让胡耀福去卧铺间洗洗脸。刚开始胡耀福不愿意去,他说:“洗洗脸可以,卧铺我就不睡了,我没钱。”当列车员提出不要钱的时候,胡耀福也拒绝了,因为他知道弟弟胡耀邦一定不允许他这么做。
后来,胡耀福一辈子住的都是那栋斑驳陈旧的百年老宅,一辈子都在躬耕务农,是一名老实本分的农民。直到1989年胡耀邦逝世,他在浏阳的亲属没有一个人因“走后门”转为城市户口,没有一个人因“走后门”而安排工作。
胡耀邦不是不讲“人情”,只是在“小情”和“大爱”之间,在“小家”与“大家”之间,在“公”与“私”之间,他早已做出了选择。“舍小情全大爱”“舍小家为大家”,充分地体现了他的纪律观念和良好家风。
初审:许治远
复审:傅仁斌
终审:袁万茂